「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牺牲小碗。」我直接说了,「谁想要那麽做,那就是与我为敌。」
「我也不想要在这个即将与福音院开战的重要时间点,把像你这麽强大的战力推到对立面。所以我们可以答应你,不会对那个神性之子出手。」法正也堂堂正正地说,「但是事情牵涉到拯救世界,我也必须提醒你,这个承诺是有时间限制的。
「至少,我们不可能耐心到即使末日进程推至火烧眉毛的地步,还会继续顾虑你个人的心情好坏。」
「你说「我们」?」我问。
「我这两天不单单是在调查命浊的足迹和罪证,也找到了卦天师和剑非仙,
并且与他们商量好了,会在阻止人类屠杀计划一事上达成统一阵线。同时,卦天师那边也推测到了宣明与你之间冲突的核心要点。我很高兴你没有在刚才尝试欺骗或者隐瞒我。」法正说。
「那麽,你们对于宣明和桃源乡主的冲突又是如何看待的?」我问,「那两个人如今在南方闹得不可开交,你们没有介入冲突的想法吗?」
「我也想要介入进去。他们的冲突把整座大城市都卷入其中,只怕已经造成了千方人口规模的死亡,全城人口大概都在大无常的冲突之中灰飞烟灭了。但是我暂时找不到方法在短时间内突破那道结界。」法正叹息,「按照尉迟对于那道结界的分析,那更多的是靠着无比巨大的力量形成的障碍。因为在结构上倾向于简单化,反而找不到太多阵法技术介入的馀地。
「所以哪怕是尉迟自己,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大概也无法进入其中。而且宣明布置在城市周围的火海也阻止了他的靠近,难以进行更进一步的处理。再加上他最近还要全力集中在研究「度朔山』技术资料上,只能暂时让宣明和桃源乡主拖住彼此,我们这边先去对付福音院方面。」
他要是不说,我都没想起来可以让尉迟去攻略那道结界。至于那片火海,我也完全可以用自己的力量侵入,开辟出来让尉迟进入的安全通道。只不过要是连尉迟都需要十天半个月,那还不如我自己去继续设法攻克。
反正那边的人们都已经十死无生,那麽还不如先全力去对付无论是自的还是实力都更具威胁性的福音院一一法正的这个判断尽管听上去冷血,却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只有全知全能之人才可以全都要,否则哪怕是神明,也必须面临现实的取舍问题。
随后,我和法正进入了城市内的上空。
法正露出了严肃的表情,我也集中起了自己所有的精神。
命浊是狡猾而又谨慎的大无常,像他这种人居然会在逃跑隐藏的短短两天之后就暴露出自己的行踪,其实是不太自然的事情。虽然也有可能是他粗心大意才留下了线索,但如果不想要遭到算计,最好还是往高处估算对手一些比较好。
这件事情还有一个更加不自然的地方,那就是他在进入这座城市之后居然就没有再离开过了。难不成他是真心觉得这种地方可以成为最佳的庇护所?还是说他在这里做好了迎击我的一切准备,觉得自己有办法把我打败?
说不定他把「法正也会参与讨伐」这个要素都计算在内,意图在这里联合福音院其他人神一起伏击我们。只不过这里可不是被敌方经营许久的桃源乡总据点,想要遮蔽大无常级别的法力波动是做不到的。一旦出现那种规模的大冲突,
势必会演变成罗山和福音院的最终一战。
福音院方面会在这个阶段就做出来这种事情吗?我无法彻底断言是或不是。
同时我可以观察出来,法正也是从一开始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在讨伐命浊一事上所做的事先准备,大概远比自己说的还要更多。
「庄成,我们一起把他揪出来。」法正沉声道。
「好。」我召唤出来一枚火球。
火球炸裂开来,化为数以万计的「萤火虫」,宛如空中绽放的烟花般朝着四面八方飞翔。
我们同时辐射出了自己的感知力。
贸然感知其他的大无常,也会被对方反过来感知到,尤其是对于命浊这种性情偏好隐藏的大无常就更是如此。不过我们本来就没有遮遮掩掩的想法,此时此刻直接就全力以赴地驱使自己的感知力,肆无忌禅地扫描城市全域。
我更是以所有的「萤火虫」作为自己感知力的中继器,不止是地表所有室外地带和建筑物内部,就连地下万米深度的地方都观察得纤毫毕现,确保不会错过任何一处容身的缝隙,潜藏之人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