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
张太后心乱了,她是真慌了啊!
原本的打算,不过是敲打一下这位老臣,让他听话一点,然後给小皇帝留点面子,表现恭敬一点,大家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经过这三年的相处,她也算看出来了。
越王就是那种雷厉风行的性子,不管对人对事,都一视同仁。
她还见过徐谦有时候疏忽,没有办好事情,三十多岁的人了,贵为内阁大学士,还是被自家老爹骂得狗血淋头。
可朱祁镇代表的皇家脸面,也是十多岁的人了。
徐闻该训的时候,也一样训斥。
张太后就希望越王能够改善一下自己的态度。
本以为自己的想法,以徐闻那八面玲珑的心思,应该能明白,却没承想玩砸了。
“越王息怒,是哀家错了......”
张太後起身,对着徐闻盈盈一礼,柔声道歉。
“老臣何敢让太后屈尊?”
徐闻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掉头就走。
左㱏没人敢拦这位越王,他大摇大摆地出了宫。
张太后无力地坐在榻上。
看着地上那个孤零零的官帽,脑中还在想着,事情怎麽会变成这样?
究竟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
她当然是想逐步削弱徐闻的权力,让自己的乖孙最终成为大明名副其实的帝王。
但不是现在啊!
朱祁镇才刚刚十二岁,完全不能指望这个年纪的小娃娃,就能处理好政务。
必须要靠徐闻这种四朝老臣,利用自己的能力还有手腕,稳住朝局。
童谣这种东西,大明每年都有兴起一些莫名其妙,或者和朝中大臣,以及皇家相关的。
不在意的话,可能就是一阵风过去了,大家也没多少印象。
所以张太后才会选择这种方式。
完全没想到,用了一次,就彻底炸掉。
“你们都给哀家把嘴闭严了,要是在外面哀家听到风声,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逃不掉!”
张太後知道这些内侍和宫女,都伸长了耳朵听着了。
寝殿里面的动静,想必这些人也听到一点,所以她提高了声音,嘱咐外面的那些人。
随後她缓步下榻,捡起了帽子,自言自语地叹道。
“朱高炽,朱瞻基,你们两父子倒是走得轻松,就留我一个女流之辈处理这些烂摊子啊,现在你们倒是说说,该如何是好?”
徐闻余怒未消地回家。
朱月蓉还想问一下,怎麽丈夫的官帽不见了,紧随其後的宫中内侍过来传话。
“太皇太后马上到府,烦请公主殿下和越王殿下准备一下。”
往常在别人府中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大太监,到了越王府上,都是小心翼翼,赔着笑脸,卑微到了极点。
如果让熟悉的人看了,都会认不出,这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些太监老爷吗?
“不见,孤都辞官了,不让老头子退休了是吧,还想让人卖一辈子命?”
内侍话还没说完,就被徐闻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