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於王学洲的一番苦心,朱典史自然是明白的,心中的感激无法言表。
这几日做起事情都比往日更加的用心和妥帖,有的王学洲没想到的地方他都主动做了。
“趁着任命文书还没下来的这段时间,你我必须将这里的事情安排妥当。随着庆阳和奉元全都开始动起来,我们这边前来投奔的灾民数量也缓了下来,压力稍缓,粮食每日统计,如果不够了一定要提前通知,朝廷也调了粮过来,现在已经到了半路。”
“城外那些人观察一下,老实听话的,将他们安置到下面的村子里,注意人一定要分散开,不能成堆的送㣉一个地方,修城墙,挖河渠,等这些事情做完,煤山也差不多该挖掘了,安置一批人去。”
“我要郑重提醒你,煤山开采归开采,但不要用人命去填,要是让我知道了,你没有第二次机会。”
朱典史拍着胸口:“我知道乾爹一心为民,这种事我肯定不做!您放心。”
王学洲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住,怒瞪着朱典史:“谁是你爹?本官风华正茂,玉树临风,生不出你这样面部崎岖年纪又大的儿子!”
朱典史嗫嚅:“是乾爹···”
王学洲瞪视:“嗯?”
朱典史立马改口:“王大人。”
“嗯。”
王学洲淡淡点头应了。
他又不是太监,四处认什麽乾儿子?
这要是传出去,人家还不得说他结党营私?
“不管如何称呼,您在我心里,恩同父母!”
朱典史执着的开口解释。
王学洲嘴角微抽,不准备和他纠缠:“你之前提出的开荒免税前三年的政策,一定要严格执行,不可让人钻了空子,那些被安丶田丶景丶杨这四家弄走的田地,已经还了回去,登记的时候一定要细心,这段时间人员和田地流动太大,一定要认真登记,万不可出了岔子。”
朱典史郑重答应了。
王学洲想到了一件事,皱了皱眉:“一直没下雨,长此以往水又要成为问题,尽管寻井小队已经又出去找地方了,但是之前发现的山泉水也不能浪费,得想办法引水下山,粗壮一些的竹子····这里应该没有吧?”
朱典史点头:“整个关中都不适合竹子生长,很少,就算有也都是一些指头粗的竹子,如果用这个引水,是否太过勉强?”
王学洲叹气:“我说的是小腿粗的竹子。”
朱典史恍然:“卑职曾在书中看到过,蜀地有那种竹子,这用来引水倒是不错的选择,可咱们这虽然没有那种竹子,但是有陶土管啊!”
“陶土管?”
朱典史直接拉着王学洲跑到了县衙院子里的一角,指着地上的排水孔:“这就是陶土管,城里就是用这个排水的,您看这样的行不行。”
王学洲蹲了下去,陶土管的造型做的就像是竹节一般,小腿粗的圆筒,颜色和瓦片相似。
朱典史介绍:“这是用黏土烧制而成的,采用承插方式连接,有这样的直的,还有弯的,三角样式的,您看能不能用?”
王学洲之前总是忙於其他事,还是第一次关注这样的细枝末节,他不由得为古人的智慧而赞叹。
朱典史所说的弯的三角样式的,应该是就是水管的弯头了。
这和现代水管除了材质不同,还有什麽区别?
无非是受时代所限罢了。
他果断点头:“就用它!”
朱典史松了一口气:“那卑职这就去让人做这个,您如果急的话,可以先把城里的管子挖起来先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