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西关六郡全是兵部政令的牧场。白塔郡前些日子暴雪,牧场冻死了马匹。
朝廷接到了十三封奏摺阐述此事,不过三哥暗中替本王查消息,他说有些内幕消息,叫我有空去一趟。”萧怀沣道。
骆宁了然:“原来,三哥替王爷管情报?”
“也算是,三哥管的不止这一样。”萧怀沣道,“阿宁,要不明日下午咱们一起去?你也听听。”
骆宁:“外头的事,王爷做主就行,我只管家里。”
萧怀沣眼眸黯淡几分。
翌日,他照常早起上朝。
朝堂上,不到两岁的小皇帝歪歪扭扭坐不住,萧怀沣坐在龙椅旁边的位置上。
今天又提到了西关的牧场。如今执掌兵部的是申国公,有人就趁机发难。
郑氏一派的官员自然不甘示弱,吵了起来。
萧怀沣各打五十大板,先将此事按下,用“天灾”一顶大帽子,先把局势稳定住。
哪怕真要处理西关六郡的牧场,也要等明年六七月份水草丰沛的时候。
如今,一动不如一静,寒冬时节牧场本就容易出事故。只要不是大窟窿,能堵就先堵住。
萧怀沣的大哥做皇帝这几年,朝局处处漏风。可到底年岁不长,没有腐败不堪。
有些问题,是他父皇在世时就有的,也不是大哥造成的。
故而处理问题,全部需要慢慢熬。
这是萧怀沣自幼学过的帝王术,他从未遗忘。
出宫后,他直接去了辰王府。
辰王已经把白塔郡的情报,一一整理妥当,递给萧怀沣瞧。
“……无非是贪墨。好在缺口不算大,五千匹。”辰王说。
有五千匹马是空报的,朝廷的银两进了官员的私囊。
那官员曾经在北疆待过,是郑氏亲信。他了解萧怀沣,非常畏惧他。听闻是萧怀沣摄政,官员急急忙忙想要遮掩自己的错事。
正好暴雪。
官员趁机谎报灾情。但太心急了,想把所有漏洞一口气填上,反而被朝廷关注到了。
“是申国公的人。”辰王又道。
萧怀沣:“门阀手里的肮脏事,这件绝对排不上号。先放着,全当不知情,叫他们放松警惕。”
辰王笑了笑:“怀沣,你竟如此老练,我有些意外。”
萧怀沣:“……”
兄弟俩说了好一会儿政事。
辰王见萧怀沣游刃有馀,很能沉得住气,就放了心。
“怀沣,我记得在宫学时候,你与郑太后并不算熟悉。”辰王突然说。
萧怀沣正在喝茶,闻言抬眸。先是费解,继而眉头拧起,“三哥这话何意?”
“听到一点风声,说你与太後娘娘曾经在宫学私交笃深。我想着,咱们兄弟一起上的宫学,你把谁放在眼里过?这传言很离奇。”辰王说。
萧怀沣眉头拧得更紧:“这话源头是何处?”
“不知。”
“替我查清楚!”他声音冷峻。
他在辰王面前,从来没有发过这麽大的脾气。
辰王愣了愣:“好,我马上分派下去。怀沣,何必如此动怒?这是小事。”
“污蔑本王清白,还算小事?”萧怀沣说。
他说话时候,语气沉闷而迟缓。可辰王知道,他气急败坏。
辰王:“……”
怎的,你也要个清白?
你这清白,要跟谁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