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说?看在你体内流淌着源族血脉的份上,我许你一个承诺,如果你有什么愿望,在我作为你存在的期间,可以帮你实现。”
“没有。”丹卿想都没想,语气平平答。
源族残魂笑意尽收,既然丹卿给脸不要脸,他也懒得再跟一个背弃源族的叛徒说话。
行至长廊尽头,再无路,丹卿只觉眼前一黑,便突然出现在一处全然封闭的空间。
四周点满烛台,一簇簇火苗泛着神秘邪祟的鬼蓝色,正中央的偌大法台呈圆形,台面雕刻各种凶兽,它们身姿矫健,表情栩栩如生,眼眸猩红嗜杀,仿佛下一瞬就会活过来,然后残忍地将猎物通通撕碎。
法台之上,魔雾缭绕,置有两张通体玄黑的玉床。
不肖片刻,屠浮与顾明昼前后出现。
丹卿微垂眉眼,神色麻木,并没多看顾明昼,顾明昼倒是淡淡睨了丹卿一眼,轻描淡写道:“此阵安全吗?我得不到他的心,总归要得到他的人。你们可别把他的肉.体弄坏了。”
丹卿:“……”
屠浮轻笑一声:“本座苦心钻研上古阵法近万年,区区四象六合换魂阵,自然万无一失。”见顾明昼眉头深锁,屠浮反问,“诛仙殿中九千九百九十九名魔修皆已就位,他们会死守阵眼,再加你我二人联手,又能出什么意外呢?”
顾明昼闻言,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
下一瞬,丹卿身体腾空,他被一股无法抵御的力量固定在其中一张玄黑玉榻。
丹卿不好表现得太过顺从,于是他死死瞪着源族残魂,讥笑道:“你说仙域是戕害源族的凶手,魔界难道不是吗?”他看向屠浮,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愤怒,“你们当真能相互信任并肩作战?就不怕对方在背地里偷偷动手脚使绊子?”
“我们可不会中你的离间之计。”屠浮扯了扯唇角,似乎在嘲讽丹卿的自不量力。
源族残魂与屠浮对视一眼,自行躺到另一张玉榻,意味不明地回以一笑:“这是自然。”
两位当事人都已就位。
屠浮站在法台之外,掌心祭出一座九层高的玄色宝塔。
“去。”伴着一道厉喝,无数墨雨天女散花般,从宝塔溢出,再凝聚成一面质地看似薄软,实则刀剑不催的半透明甲罩,将躺在玉榻的丹卿与源族残魂牢牢笼在其中。
甲罩壁面绘有无数线条,纵横交错,若隐若现,每个交织点,似乎都是一个阵眼。
初略扫去,竟成千上万。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到底哪一个阵眼才是中心破阵点?
顾明昼难掩忧虑,他蹙了蹙眉,紧跟着盘坐于一侧蒲团,双目闭合,专心护法。
宝塔在屠浮掌心徐徐转动,黑色的雨点络绎不绝,争相扑向甲罩,足足持续一炷香,甲胄陡然亮起无数颗红点,如星罗棋布。红色的星点越来越亮,直至双目难以直视,整个甲罩也被殷红的血色彻底蔓延。困在其中的丹卿终于有了感觉,并不痛苦,但很困,他越来越困,身体仿若沉在千丈湖底,有一只无形的手贯穿他身体,伸向肺腑丹田……
顾明昼时刻留心施法进程。
屠浮亲自掌控阵法,提取丹卿的魂魄自是不难。
接下来便是最重要关键的环节,这一刻,也是屠浮与源族残魂最为虚弱的时机。
久经沙场、斩妖魔无数的顾明昼,此时竟前所未有的紧张。他不敢释放一丝一毫的情绪,只得悄悄捏紧拳头。
方才屠浮全神贯注施法时,顾明昼趁其不备,借东海蜃镜之力,秘密连通魔域之外的容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