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甜又绿茶。但恐怕没有谁了解真正的他,被病痛和骆炀这两大重山拿捏了怎样的一生,是多么的残破又憔悴。
廖筠宁愿他真的娇纵,放弃原则,忠于骆炀也好,倒戈她也好,如果能早点接受更好的治疗,说不定能活下来的……
偏偏他固执,被恶鬼拖进泥淖,却奢望着简单干净,苦了自己一辈子。
两年不到的时间,接连两次的死讯,给廖筠带来了很复杂的影响。这种生死之事,总是让人太多感慨。
她暂时停止了工作,乘着秋色,带着赵曦玉和他弟弟的骨灰去往镜州。
那是一座被群山环绕、翠绿满屏的小城,但离云州太远,廖筠并没有来过。阿杨陪着她将兄弟两人安葬,然后开着车,带着她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兜风。
去美食街散步时,廖筠偶然看到一个名为灵曦山的景点非常漂亮,临时起意想过去玩一圈,接触大自然,正好换换心情。
那边有运作成熟的度假山庄,还有占地上百亩的私人度假别墅。
廖筠抵达目的地,见这里风景秀丽壮观,顿时产生了扔点闲钱投资的想法。吩咐阿杨去看看周围的商铺情况,自己则走进了一家生意惨淡的咖啡店里,点了一杯咖啡。
恰逢饭点,店里加上她只有两个客人,人均消费太高,难怪没人光顾。
咖啡师只有一位,非常清闲,廖筠主动坐到吧台旁跟她搭话:“你好啊,我是刚过来这边的游客。”
咖啡师小心瞥了一眼头上的监控,假装很忙的样子:“您好,客人,是有什么需要吗?”
“没有需要,”廖筠顺手拿出手机放在桌上,假装玩手机,“我看你们店里的摆件和挂画很有品味,方便问一下画的作者吗?我也想了解了解,买一幅回家玩玩。”
咖啡师为难地说:“我不知道诶,前阵子刚挂上的,作者好像是老板的朋友,听说是个挺出名的画家,以前在国外是珠宝设计师,刚回国不久。我真不认识。”
“这样啊,”廖筠又看了一眼那些画,“怪不得跟店里的装潢和店外的风景都这么搭,看来是定制的作品,蛮珍贵的。”
“可不是么,我们老板可抠了,为了这些画给了不少钱,可把他心疼坏了。”
廖筠觉得她很可爱,笑着问:“你叫什么?本地人吗?”
咖啡师小声:“我啊,真名就不说了吧,你就叫我棠棠好了,我刚毕业,来这边穷游顺便打工,过几天就走。”
“这么酷,真不错。加个微信?”
棠棠拒绝:“老板会看监控,还是算了。”
“好吧,”廖筠交友向来随性,并不强求,“我想在这里住几天玩玩,你做的咖啡很棒,希望能有幸多喝几杯。拜拜。”
廖筠前脚刚走,很快,咖啡店的老板苏景时回来了,身边跟着一位陌生的男客人,外形高高瘦瘦,表情冷冷淡淡,穿着休闲风的V领白衬衫,深棕色的宽松版西裤,棱骨分明的左手紧拎着一个很沉的黑色方包,无名指戴着一枚素圈银戒指,衬得肤色很白嫩。
苏景时往里招呼他:“先在这坐会儿,我以为你会堵车,没想到你早来了几个钟头,午饭还没准备好。”
男人把包放在桌上,随意坐下:“没事,我还不饿。”
棠棠一眼看到他包旁边有一杯咖啡,那是上一任客人廖筠留下的,她还没来得及收拾,如果让苏老板看见绝对会唠叨半天。
她正愁怎么找机会过去,偷偷地把咖啡杯收走,没想到那个男人眼还挺尖,一眼发现了咖啡杯的存在。
“这是?……”
棠棠心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