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谢贺辞于死地。
毕竟,现在能救谢贺辞的,只有圣心了。
其次,这一招也是要一石二鸟,最好是叫胥砚恒对她心怀芥蒂,如此一来,褚家必然受到重创。
之前胥砚恒滞留在昭阳宫,对宫外消息接收的不会那么及时。
但现在,他一定知晓了。
意识到这一点,褚青绾忍不住地扯唇,她深呼吸:“当真是好算计。”
背后之人传出她和谢贺辞婚约一事前,也许未料到褚家和谢家会闹掰。
毕竟,此消息一出,如果她前去求情,难免会叫胥砚恒怀疑她是否真和谢贺辞有私情,如今又是否是余情未了。
保她,就要舍掉谢贺辞。
保谢贺辞,她就有可能担上被胥砚恒怀疑的风险,还未必保得住。
而于公于私,褚家都不可能舍弃她。
这简直是要彻底断了谢贺辞的所有生路。
迟春因谢氏缘故,现在对整个谢家都有意见,连带着对谢贺辞都有点看不顺眼了:“生死有命,娘娘管他作甚。”
褚青绾不着痕迹地握紧了双手。
不管谢贺辞吗?
褚青绾有片刻迷惘,她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谢家或许对不起她良多,但两家悔婚一事,的确是她对不住谢贺辞在前,褚家尚且和她相商,而谢贺辞从始至终都被瞒在鼓里,谢家瞒着他,她也不曾提前告诉他。
直到她入宫选秀,谢贺辞才得知实情。
平心而论,她自然是不想让谢贺辞出事的。
但谢贺辞和褚家相较而言,在她心中的分量实在是太轻太轻了。
而且,她现在还有了新的责任,她往后走的每一步都要慎重、再慎重。
殿内沉默许久,褚青绾呼出一口浊气:“前朝之事,不曾传于我耳。”
莫说救谢贺辞了,她眼下自己还有一道难关要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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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殿内已经安静很久了,魏自明额头冷汗掉下来,但他擦都不敢擦。
胥砚恒耷拉着眼皮子,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御案上摆放的茶水已经没有一丝热气,魏自明心底泛着苦涩。
怎么就让他摊上这件事呢。
胥砚恒终于有了动静,魏自明偷偷摸摸地抬起头瞄了一眼,只见胥砚恒倏然掀起唇,笑意却是不达眼底,他玩味地念道:“婚约么。”
魏自明立刻道:“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说是婚约,其实不过两家交好罢了,连交换信物都没有,怎么能算得上是定了婚事?”
魏自明说得很快,他生怕自己口舌不麻利。
他伺候皇上也有二十年了,他自认了解皇上,皇上薄情是没错,但他也重情,又惯是个自私自利的性子,如今,他明摆着对瑾贵妃有意,甭说瑾贵妃曾经和人定了婚约了,便是瑾贵妃如今还未入宫,甚至已经嫁为人妇,皇上都不可能放手的。
宠着,纵着,再不济,便是关着囚着。
皇上他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所以,魏自明必须替瑾贵妃说话,因为他清楚,瑾贵妃压根倒不了!
胥砚恒看了他一眼,眸底依旧没有暖意,他轻飘飘道:“朕倒不知,你和瑾贵妃的关系这么好了。”
这时都肯替她说话。
魏自明擦了一把冷汗,心底却腹诽,他敢不替瑾贵妃说话吗,他今日敢顺着外间谣言诋毁瑾贵妃,明儿个宫中的太监总管就能换个人!
魏自明讪笑道:“奴才和瑾贵妃认识也有三年,奴才说句真心话,瑾贵妃同谢大人有些同门之情或是可能,但男女之情……外人传得再疯,奴才却是一点也不敢信的。”
男女之情?他瞧这瑾贵妃心底压根就没这个念头!
说难听点,谢贺辞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