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看,末将在后面跟着,断不会让您受到半点闪失。”
自己因为那些许情思,被旁人三言两语就说得心思浮动,想来却是辱没这几年朝夕相处的日子。
抚我则兄,诲我则师。
只盼往后的日子能一直在跟在其身边,如此他就心满意足了。
赵淳楣不知着一会儿功夫对方脑海中就百转千回过了这么多,不过看他重新带上了笑意,以为事情算解决了,便也松了口气。
二龙山这边上下一心,梁山那里却没那么顺利。
林冲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内,推开门见妻子正推着摇篮哄孩子睡觉,心头的阴霾散去了些,上前笑道:“听闻今日有女眷下山采买,怎么不跟着一道去,孩子都一岁多了,平日交给锦儿就好。”
张贞娘摇了摇头,“我哪里放心将锦儿一人留在此处。”
林冲顿了下,一时间有些难堪。锦儿现也是大姑娘了,张贞娘想着在山上帮其寻个好夫婿,订好一个普通寨众便带着她去相看。谁知半路遇上王英这色中饿鬼,一见到锦儿便失了魂,非要将人娶过门,还让宋江帮着来说和。
王英此种德行,正经人家谁愿意嫁,更何况锦儿从小就跟着贞娘,历经重重苦难,张家早就将她当成女儿一般。于是好说歹说,总算拒绝了对方。
但王英不死心,不光三不五时地来后院闲逛,还吓退了原本与锦儿说亲的那家。更让张贞娘气愤的是,整个梁山几乎没人将此当成一回事。还经常调侃鼓励王英,说什么“烈女怕缠郎”,多努力些日子锦儿便答应了。
“过些日子我再去找寨主聊聊,你且先让锦儿忍耐一段,兴许用不了多久那王英兴头就散去了。”林冲耐心规劝道。
张贞娘见他这副模样,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总将心愿寄托到别人身上。”
林冲与娘子成亲多年,连红脸都未曾有过,现在突然被这样讲,一时间有些怔住了,等回神后,有些讪讪道:“那依娘子之见,该当如何?”
张贞娘给孩子盖好小被子,从书柜深处抽出一本薄薄的书册,翻看后发现里面俱是些布料的花样子,林冲不解地看向妻子。
“这是二龙山那边寄过来的,最近那里开始试着纺织棉布,赵寨主知我于此道颇有研究,想聘请我去做顾问。”
林冲面色微变,因为赵淳楣于自家有恩,逢年过节双方互有往来他也是知道的,不过自打宋江当上寨主,双方的关系已经一日不如一日,现在要是被人知道对方直接来挖墙脚那还得了!
然而不同于丈夫的慌乱,张贞娘却显得极为冷静,沉声道:“我觉得着这倒是条路,且不谈那边比这儿有前途,就说现在在山上的日子。与咱们最亲厚的晁寨主已经身死,连公孙胜都借口跑回老家了,如今所有事情都是宋江吴用几人决定。夫君你宅心仁厚,不与他们起争执,但你的那些好友,阮家兄弟那些人却经常反对他们,时间久了,你如何自处啊!”
“这……”林冲知道妻子说得在理,可他还是抱有侥幸心理,有的人就是喜欢安逸,离开梁山,意味着他要再次重新融入新的团体,这对于林冲而言是非常难受。
于是匆匆撂下一句“之后再商量,”便借口离开。
张贞娘看着他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