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我还活着?”

“当然,不然你还想怎么见到我。”

“我以为,”灰原雄的声音变得很小很小,“我以为我被青蛙吃掉了。”

刚醒来的人就算只是无害的全麻也可能说胡话,家入硝子不放心上:“不关心下你的两个同学吗?”

灰原一个激灵,对啊,同学!

“对了!还有七海和铃木,他们怎么样了?”

“七海把你们扛回来了,他给五条打了电话,后来就……结果是曾经被供奉的神明又被遗忘,怨恨和信仰残余的力量让它成了一级。窗弄错了。”

前去探查的窗疏忽了,没发现这点。

“那我……我记得,我被吃掉了?”懵懂的后辈旧事重提。

“显然,你没有。前辈们帮你看过了,你整齐的呢。帮你诊断一下:恐慌时的幻想。”

灰原迷迷糊糊地没理解情况,不过专业医师这么肯定,他就顺着想,忽略了心头一点异样:“唔,原来是这样啊。”

他昏昏沉沉睡去,朦胧中还听见困倦前辈的哈欠声。

但门口的敲门声又打断了他的睡意。

“七海!!”灰原急忙忙从床上坐起来,结果看似完好的身体-特指右侧肋骨,他的感官狭窄到只能容忍那处传来的尖锐疼痛:“好疼,但是……见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虽然家入前辈在之前就说过是七海扛的他们。

说到这里,灰原雄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当时前辈说的是【你们】。

这个时候就肯定要关心下同学:“那铃木怎么样?”

七海的脸色变得很差,这让灰原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

“别瞎想,她也挺好,也就在今天傍晚就能醒来。”作为医生,最见不得家属做出可怕的表情,尤其,病患还没到那种程度。家入硝子一巴掌轻轻呼在七海建人的后脑勺。

她还难得拉紧距离感地揉了揉,让他硬质的发丝更凌乱。

七海脸更黑了。

但肯定了这个说法:“铃木会好的,我就没见过比她还好的人。”

没人知道他的火气和讥讽从何而来。

灰原也不明白,但他只是敏锐地像以前一样把话题牵扯到自己身上,想让朋友别再为已经算是大团圆结局的事情烦心。

错误的说辞:他谈起了自己四分五裂的梦。

灰原雄学起了同学铃木特有的冷笑话风格:“这个说法有趣在梦境本身的破碎,还有在那之中的我的破碎,是不是很一语双关?”

七海几乎是低吼:“不然呢,谁给你拼好了不成!”

对,是人为拼接的。

仍然在昏迷中的你如果知晓这句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褒奖自己。

不过算起来这件事情七海也有不少的功劳。

只不过他现在多半在生气。

很生气很生气。

你还记得在那个中午,大盛的阳光穿行过枝叶迷宫,捕捉到七海建人忿怒炬火一样的燑燑目光。

8月的某天,你们进行了一次寻常的任务,只是有点远,辅助监督你不喜欢。

后来爆了个冷门,通报2级的竟然是在遗忘中扭曲变形的两栖咒灵。

在你整齐地摆好灰原的腰部以上,和泡在水里已经又有色差有略微浮肿的断手时,七海一声不吭地带来了他的两腿。

好消息,青蛙只有很小很小的牙齿,嚼不碎半个人那么大的东西。

坏消息,它的舌头很长,力气很大,足以让花岗岩一样坚硬的人体骨骼产生扭曲形变。

你是见过厨师如何捏造最传统的海苔包饭寿司的,海苔很柔软,如同人体外的衣装,比如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