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待魏承坐在书室里,看到孙览师兄捧着书恭敬上前问夫子问题时,他忽然福至心灵想明白了夫子的嘱咐。
考童生试第一场便是县试,县试由县令主持,儒学署教官监试……
夫子又让他回去好生练字背诗,是不是想让他能早早入了孙县令的眼呢?
魏承稳了稳心神,双手捧着书本与师兄们一道朗声读背起来。
下学时,魏承唤住瘦了一圈的李行谦:“李师兄,请留步。”
李行谦回头看他一眼,脸色有点发白,倦倦道:“魏师弟,有事?”
魏承上下打量他一圈,道:“听闻孙师兄说你生了一场病,眼下怎么觉得你还没好利索就来私塾了。”
李行谦哎了声,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平日里装病不上学装的有些过了,眼下真不舒坦,我爹娘兄长反倒不信我了。”
一旁的书童小声道:“架不住少爷平日一个月装病二十日,这也不怪老爷夫人不信啊。”
李行谦看一眼书童,又对魏承苦了苦脸:“瞧瞧,瞧瞧,连我一道长大的书童都不信我!”
魏承笑道:“李师兄,若是真不舒坦也别强撑着,你这休养不好也听不进书,岂不是遭了两遍罪。”
李行谦又哎一声,揉揉腹部:“熬吧,等来年县试我考个白卷回来,我爹娘祖母想来也不会再逼我读书了。”
他又看向魏承:“这都六七月份了,你学得这样好,你明年可要和师兄们一道下场?”
魏承摇摇头:“我不过是学个皮毛,比不上师兄们学问深。”
说着他将一个木匣子送到李行谦身后书童手上,道:“李师兄,您赠予的那对羊豪我收着了,这剩下的我万万不能收,无论是李老夫人还是你的好意我和弟弟都心领了。”
李行谦还想说什么,就见着他家的马车已经到了院门,相处这些时日也算是知晓了魏承的性情,道:“成,那银两是我祖母给你们准备的,我拿回去给她便是。”
.
罐罐今日受了伤便没去陈老童生那学珠算。
魏承只是从私塾离开后去告诉陈老爷子一声,可没敢带罐罐亲自去告假,这陈老童生更是疼惜罐罐,若是见到罐罐腿上脸上的伤,怕是要和佟镖头闹不愉快。
大家都是一心为了罐罐,这事除了那个讨打的小汉子,谁都没什么错。
魏承没直接带罐罐回家,先去布行买了几块颜色鲜艳的料子,又带着他去前街摊贩那儿买了个两块黏米面儿的长条糖糕。
一块是枣子糕,一块是红豆糕。
罐罐坐在板车上一手拿一个,小腿摇晃着,一边吃一边咿呀咿呀的哼歌。
也不知道是和涣哥儿还是溪哥儿学的。
“哥哥,我们今晚吃小鸡吗?”
魏承赶着驴车道:“今儿哥哥给你炖鸡汤喝。”
罐罐咬一口枣子糕,乌拉乌拉道:“罐罐还想吃辣辣的兔兔肉!”
“那不成。”魏承道,“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可吃不得辣。”
又道:“等回了家,喂过鸡群和驴子,哥哥带你上山去采蕨菜,到时候给你做个爽口的凉拌菜。”
小娃精力多,就算是受了伤也不愿意在家里拘着。
一听到要上山,罐罐果然不提要吃辣子了,高兴道:“好哦,罐罐还要戴小草帽呢。”
那小草帽又能遮阳又能避雨,是兰婶子闲来无事编了几个送给他们的,就是怕他俩大夏天在村里镇上来回走再惹了暑气。
不过早晨午时这功夫天倒也不太热,他们也就没有戴。
回到家中,小狼杏儿难得没出去疯玩,一见着他们就兴奋地扑过来,却在闻到罐罐身上的药酒气时它长毛狼背弓起,双耳直立,冲着罐罐膝盖擦药的地方低吼。
“杏儿,罐罐今天挨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