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哪里还有我们的地方?”
顺哥闷不做声,明显离开羊庄是顺嫂的主意。
魏渝其实不太理解这话,无论来了谁,他们俩口子的月钱不变,反而活计还能更轻松些,怎么不让她做管事,就觉得是东家排挤她?
不过人各有志,谁也不是谁肚中的蛔虫,好聚好散罢了。
他道:“不怪你们,你们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来羊庄找我们。”
顺嫂微微仰头,笑道:“我们养了一年的羊,说实话可比你们一个只知道做买卖一个只知道读书的孩子懂些。”
顺哥扯了扯媳妇的袖子,低声道:“你怎么和小东家说话呢!”
魏承皱了皱眉,淡道:“不送了。”
正月就这么平缓的过去,家中最后怀崽的两头母羊又下了四只湿漉漉的小羊羔,云夫郎父子三人将羊庄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过黑狼这两日又不着家了,也不知道去到哪里疯玩……
二月十八,正是县试的日子。
前两天魏承和魏渝就搬到了诸葛夫子家中。
私塾里,魏承和孙览几个学子见天凑在一处作文章,诸葛夫子也常陪在他们身边教导,眼下他已经顾不上私塾里头那几个读蒙学的萝卜丁小汉子,于是罐罐便成了他们的“代夫子”。
“魏小夫子,这首诗学生不能理解……”
“魏小夫子,这句典故学生觉得用得不妥……”
罐罐听得头皮发麻,最后一拍书案:“不如我教你们如何在课堂上睡得舒服?如何在夫子眼皮底下啃糖葫芦不发出声响?又如何别人练字你一本正经画画还不被发现?”
萝卜丁小汉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奶声奶气欢呼道:“要学,要学!”
见着四五个萝卜丁小汉子趴在书桌上呼呼大睡,罐罐轻轻松下口气,美滋滋的抛着杏脯吃:“呼,当夫子还是很简单的嘛!”
然后这群小汉子晚上回到家中后怎么都不肯睡觉,可把他们的爹爹娘亲熬得两眼昏花,自然这是后话。
二月十八这日,罐罐起得比鸡还早。
他也不点油灯,一应笔墨他要摸黑检查数遍,装干粮和笔墨的小筐里里外外也抱着看来看去。
“罐罐?”
魏承点上油灯,起身道:“何故如此折腾那小筐?”
“哥哥你醒了?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罐罐又道:“我听人说有人嫉妒旁人学得比他好,就偷偷往人家小筐缝隙里夹带小抄,我要仔细检查才能放心。”
魏承轻轻拿过小筐,笑声带着些刚起床的沙哑:“这筐就经过你我二人的手,旁人连碰都未碰,不必如此慌张。”
罐罐垂了垂眼,上前抱住哥哥的腰:“哥哥,你也莫要慌张,无论何时何地,罐罐都给你兜底儿,我很会赚银子的,养十个哥哥都不在话下。”
“放心。”
魏承轻轻摸摸他头发:“哥哥也用功科考,将来也为你兜底儿。”
天色蒙蒙亮,魏承和罐罐师娘等人就去到考场。
众人在考场外待了会儿,就见着佟钊豆苗竟然也一道来了。
眼下官差还未到,他们这些“无关人等”还是能在考场外逗留一会儿。
“承哥,好生考着。”
豆苗拍拍魏承的肩膀,眼眶都有些红:“我承哥肯定能当大官!”
“傻小子。”
魏承揉揉他的头,又对一脸关心的亲朋好友劝道:“大家莫要担忧,县试没那么难考。”
这话不小心落在一个二十来岁的书生耳里,他上下打量一眼魏承,挥挥袖子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