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罐罐一直垂头烤火, 十分安静, 遂问道:“罐罐怎么不吃?”
魏渝猛地回神,敛住思绪, 笑道:“我这就吃。”
梁娃递给他一个烤的焦黄焦黄的饼子:“你吃这个,这个没糊。”
“哎。”魏渝接过大咬一口,边点头边笑道:“香, 真香!”
吃过热乎干粮众人缓过来不少,便商谈起明日的打算来。
山上积雪厚重,寸步难行,他们白日改道从茂溪山北坡爬了许久才攀到半山腰,又穿过一大片松林时到时见着一串银鼠的脚印。
银鼠可是极好的山货, 富贵人家常以此为披风,彰显家世显贵, 算是北地毛皮之最, 年前魏渝和兄长去到幽州城,便见着那汤三公子的端罩长袍领口就缝制一圈溜光水滑的银鼠皮毛。
众人顺着脚印往深山里走了许久,却只猎到十来只笨兔,不见一丝银鼠的踪迹。
“奇了怪了。”
李三郎咬一口干粮,看向魏渝:“我早就听说有人在这猎过银鼠, 往日孤身一人不敢深入这片山头,原本想今日好好猎它一窝老小,却没想到这些小玩意儿藏得这样深。”
“会不会被别的猎户给猎光了?”李猛猜测道。
“不会。”
魏渝摇摇头:“最近小半个月未下新雪,雪地上更不见猎户脚印,也许是被旁的野兽捕杀了。”
他又道:“茂溪山野猪多,好吃兔子和银鼠,没准是这些玩意干的。”
李三郎点了点头,觉得在理儿,李猛一惊一乍:“会不会还有那熊瞎子?”
“熊瞎子?”
李三郎敲一下他脑壳:“才教完又忘了,不是告诉过你们熊瞎子冬日不吃不动,得等到开春才能出来觅食。”
李猛摸摸脑袋嘿嘿笑。
“那今晚咱们就早些歇息,轮流守夜,我和梁娃守前半夜。”
魏渝道:“明儿再找一天银鼠,若是找不到咱们往再往里头走走,若是能猎到马鹿,咱们这一趟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众汉子都道:“成!”
李三郎想替罐罐和梁娃守夜,俩人赶紧将他推回去,不教他再受累。
听着洞里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梁娃轻轻怼了对魏渝的胳膊:“我怎么瞧着你今儿就吃半张饼子。”
魏渝拿棍拨动柴火堆,道:“吃不下。”
“怎么了?可是担忧咱们兄弟猎不到那价值连城的银鼠?”
魏渝摇摇头,看一眼卷着残雪的洞外,轻声喃喃道:“也不知道我哥哥书读得怎么样,有没有早些歇息。”
梁娃愣了下,他没想到罐罐竟然惦记那只在山下的魏学子?
他笑道:“我都没想我那远在镇上的姐姐,你倒是想起就在山下的兄长了,罐罐,你这也太黏你兄长了,若是来日你兄长去京城做官又去娶漂亮娘子,人家不带你了,那你可怎么办?”
“我兄长去哪儿我去哪儿!”
魏渝忙拔高声音,听到后头汉子翻身的声音忙低声道:“我哥哥怎么可能不带我?他去到哪里都想着我呢。”
梁娃噗嗤笑了:“我说笑呢,瞧你,像小时候一样,时时刻刻护着你兄长,不教人说他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