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却在院试在即的重大关头连告数日病假,真是令人不解……”
“魏学子,你要准备院试还要编撰农书,不如藏书馆的活计我派一人替你去做,当然了,你还是能随意进入藏书馆。”
说话的人正是昨日的王训导。
这个王训导也与魏承有几分纠葛,当初那个欺压学子的曹嘱托便是他手底下的人。
想来昨日指证魏承偷盗旧书一事,他没少在其中出力。
魏承淡淡道:“不必了,我能顾及过来。”
王训导讪讪,这才让开路。
魏承行至学堂后面的一间书舍,叩门三声,就听到里头传来颜教谕的声音:“进来。”
魏承进来,便恭敬道:“师父,您唤我。”
颜教谕点了点头,半晌才慢慢道:“你可知我为何迟迟不与你相认。”
魏承思虑片刻,道:“徒儿根基未稳,师父威名甚广,您怕徒儿心不能静,乱了院试之心。”
“你很是聪慧。”
颜教谕又问道:“那你可知我为何提前与你相认?”
魏承一笑,道:“护短?”
颜教谕笑道:“你夫子还说你性子寡冷,我见着你也有几分滑头。”
第135章
颜教谕打趣魏承几句, 便与他谈起远在凤阳镇的诸葛夫子来。
原来颜教谕是大器晚成,比诸葛夫子年长二十岁有余,当年在府学落魄也不是因着家贫, 而是亲父宠妾灭妻, 他本意不问世事,只想做闲云野鹤, 钻研书法, 后来生母病重, 颜教谕痛定思痛, 三十大几才考童生入科举……
“我见着你勤奋读书,便想起你夫子当年也是这般废寝忘食, 嗜书如命,那时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却肯将一整日的干粮分我一半, 多年前我知晓他不再科考,心中遗憾,便想着让他来府学做训导,可他这骨气铮铮,为了照顾病妻, 不愿前来。我也只好常与他书信往来,寻些滋补良药赠予他。”
颜教谕叹气:“你打算何时回去探望你夫子?”
魏承道:“八月院试考完, 我便回凤阳镇看望夫子师娘。”
颜教谕算算日子, 笑道:“想来你和院试红榜能一道到凤阳镇。”
打这日起,魏承在府学又多了一个去处,那便是来颜教谕的书室练字。
魏承的字连严苛的商教谕都要道一声不错,可颜教谕从未点评一句好与坏,只让魏承每日练字帖百张。
第三日, 魏承下学之后又来书室练字,却不见颜教谕的身影,一进来就看到墙上挂着一卷笔迹未干的书轴,上面写得正是《东方朔画赞》。
魏承见着这书轴久久不能回神。
那字迹如九天云龙翻涌磅礴,啸风龙吟似有实质,直灌双耳!
当真称得上贵越群品,古今莫二!
他终于知晓颜教谕为何从未点评他的字。
想要真正入书法大家的眼,他魏承还不够格!
魏承敛住心绪,端坐于书案前,心无旁骛的练起字来。
与此同时,罐罐带着几个伙计和云风又一次来到义镇。
甫一来到落脚客栈,就看到魏春焦急走过来:“小东家,大事不好了!”
魏渝眉眼一凛,道:“慢慢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