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仍不见有人来,意识到她应当是把车暂时留在这儿了。
愤怒的情绪,这才缓慢地浮上——怎么走也不晓得走得干干净净。
郁野回到楼上,气力全失。
他在沙发上躺下,大腿侧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手伸进去,顿住。
是她的塑料抓夹。
他拿出来,攥在手里,手臂抬起来盖住眼睛。
阿加莎“呜咽”两声,凑过来舔他落在外面的那只手。
他抬手轻抚了一把,“我没事。”
阿加莎没精打采地在沙发旁趴了下来,一声不吭的陪着他。
整个空间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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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桑榆走得很快。
小区绕,差一点迷路。
到门口打了一辆车,上车以后,双臂环抱,脑袋靠住了车窗。
离泊月公馆越远,枳花西路越近,那些沸腾的情绪就越冷静。
这样也好……终究没有结果的事,早一点了断都免得再受其害。
一路失神,等回神时,已经站在了家门口。
程桑榆赶忙去摸托特包的内袋,从里面摸出来一面小镜子,跺亮楼道灯,往镜子里照了照。
披头散发,面色苍白的一张脸,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她伸手捋了一把头发,想起来自己抓夹落下了。
拼多多几块钱的小东西,也不值什么钱。
灯灭了。
程桑榆又站立片刻,才去摸钥匙开门。
去公园遛弯的程斯言和康蕙兰已经回来了,她打了声招呼,卸下背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斯言走到她面前,歪头打量她,“……妈妈你不舒服吗?”
“没事。”程桑榆笑了笑,“只是有点累。”
“那抱抱。”斯言上前一步,手臂环住她的肩膀。
“抱抱。”
她感觉到一种重回轨道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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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早上六点半,郁野起床,去了地下车库。
他坐进自己的那台吉普车里,手臂撑方向盘上,注视着斜对面车位上的那台车。
一直坐到八点,没等到有人来取车。
上午有系主任的专必课,不能缺席。
又等了十分钟,不得不走了,才把车子启动——他不常开车去上课,学校附近不好停车。
上午上完课,在食堂吃过午餐,下午去基地实习。
中午郁长河来了通电话,表示虽然不打招呼擅自把别人叫来生日宴,是他这个做爸爸的不对,可他这个做儿子的一点面子也不给,是不是也不太合适。
末了表示,什么停卡换锁都是气话。
郁野:“我说了您随意,我不在乎。”
郁长河又被气个半死,撂了电话。
郁野整天气压低得吓人,卓景阳和孔新语如无必要都不敢打扰他,有什么事找他,也格外的轻声细语。
好不容易挨到今天的实习结束,郁野没耽搁,晚饭也没吃,立即开车回到泊月公馆。
可那车位已然空空如也。
郁野走到保安亭去,要求查看一下登记表,今天是否有人登记拜访。
这不是什么机密内容,他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