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停在医院门口。

夏丘凛纪下车上楼,看了一眼荧光数字标着[14]的电梯门口,利落决定走楼梯,往楼上负责组织成员特殊伤病治疗的楼层冲。

她心里计算着时间。上楼,换衣服,消毒去菌……时间是否可以凝结?

不可以,她刚跑上那一层,被确认身份准许入内,就看见爱尔兰站在走廊上来回踱步,满脸焦躁地打电话。看见她后愣了一瞬。

“你来得好快,”爱尔兰的语气有些飘忽,“……刚要打电话和你说不用来了。”

夏丘凛纪心底重重一颤,像是一把大锤敲在她胸口。

“不早说啊,”她悄然抓紧肩上的随身包,顶着苍白的脸笑着闲聊,“我可是难得有心情,特地为皮斯克先生跑一趟的。到底怎么回事,他平常也不管审讯的事情吧,怎么给自己揽了这种麻烦活计?”

“是我的错,”爱尔兰垂下眼,人高马大的,神情却像是犯错惶恐的七岁小孩,“本来是我去的,但我忘了,伏特加叫我一起吃饭,也没看消息。皮斯克知道后临时替我去的……”

夏丘凛纪嗤笑一声:“和伏特加吃饭很重要吗?”

“……”爱尔兰轻声解释,“因为审讯那个人没有任何进展,伏特加又说他隐约记得自己在哪见过他。所以陪他想一想。”

夏丘凛纪悄悄咬了下舌尖醒神。心下恍然。

是邦尼当时顶基尔的联络位置自杀时的事情,琴酒和伏特加都有确认他的“死亡”,那时候有和他见过面。

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琴酒大哥不会去记死人。所以只能由伏特加回想。

不过,除非CIA又出大纰漏,已经死去的伊森本堂联络人和这次死亡的FBI探员……很难划上等号吧?

夏丘凛纪语气轻松地往下说:“看你这副表情,伏特加肯定没想起来——现在皮斯克审讯出意外,朗姆有什么意见?”

爱尔兰硬汉叹气:“不知道。这件事其实不算什么大事,但……”

他说不出口,找不到适合的词,于是夏丘凛纪帮他补完:“但他这一年零零碎碎做错的事情不少,就怕小惩大诫。”

总结完全正确,爱尔兰只能点头:“是的。”

“我应该帮不上什么忙了,请皮斯克加油活着吧,”夏丘凛纪笑着调侃,“我毕竟就剩他这一个老父亲了。”

“……”

太过地狱笑话,即使是心事重重的爱尔兰,也不免侧目。

身后传来电梯的叮咚声,接着是稳当踏实的脚步声。

夏丘凛纪回头一看,是波本,身姿挺拔,令人瞩目。

她想了想,往旁一让,波本或许也想和爱尔兰聊两句,套什么情报呢?

但波本扫了一眼现场,立刻就问:“那个人死了?”

爱尔兰说了声是。

波本哼笑一声,蛮不在乎地收回视线,目光款款地朝她伸手:“那我们走吧,你好好休息一下。还是来我家吧,方便我接着照顾你,怎么样?”

爱尔兰二次侧目。

夏丘凛纪隐晦地瞪他一眼,但终究没有反驳,只是牵上他的手。

干燥,温暖,有力,深色的肌肤衬托住她浅色的手背,一如既往。

波本打完几通电话汇报情况,再次启动车辆的时候,夏丘凛纪坐在副驾驶位子上,已经再次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