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励了小家伙一碟子桂花糖藕把人打发走後,乔九缨抬步去了东厢房。
成亲至今半年多的时间,霍随一直住在这儿。
新婚之夜就开始分房,这种事换在别家,女子定是要被人戳烂脊梁骨的。
但霍家是个例外。
不论是一家之主霍正廷,还是府上的其他下人,对此都见怪不怪。
外面的百姓也鲜少有人议论此事。
用他们的话说,一个疯婆子,一个纨絝子,京都城两大祸害,只要不打起来,都算霍家祖坟冒青烟。
至於同床共枕?
根本无法想象。
眼下乔九缨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装模作样伸手敲了敲本就没关的雕花门。
霍随刚把宣纸铺开压上镇纸,准备完成学官布置的课业,闻声抬头看她一眼。
“嚎够了?”
嘴巴真损。
不过乔九缨刚才用《忐忑》练嗓来着。
外加五音不全的加持,整个现场堪比跳大神。
“唉,真没办法啊!”
乔九缨摊了摊手,“谁让我就这麽点爱好呢?”
“有时候真想跪下来求自己别唱了,可我发现我跪下来还能继续唱。”
“大爷先前没听真切,要不妾身现场给您来上一段儿?”
霍随面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一个裂开的表情。
他抽着眼角,“要实在不行,我把我命给你吧!”
反骨反霸总的乔九缨不屑轻嗤,“净给些没人要的东西。”
“……”
“那你要什麽?”
霍随停下手中动作,定定看着她。
“你过来。”
乔九缨挑着眉,冲他勾勾手指。
霍随蹙眉,她让过去就过去?他不要面子的吗?
一口茶的工夫后,霍随在乔九缨面前站定。
“何事?”
乔九缨的食指自然而然勾住他的腰带把人往前一拽。
先前还有些距离的二人瞬间贴近。
一个站在门槛内,一个站在门槛外,呼吸相融。
霍随脸上瞬间滚烫。
“你!”
光天化日的,这女人想做什麽?
乔九缨踮起脚尖,拿掉他头上的枯叶。
手指垂下时,不经意擦过霍随的耳朵。
那只耳朵动了一下,顷刻间红透。
乔九缨忍不住轻笑出声,“你以为我想干什麽?”
望着眼前一张一合的小嘴,待会儿还不知会吐出什麽气人的话来。
被耍了一通的霍随咬咬牙,扣住她的後脑勺,报复性地吻了上去。
整个庭院瞬间安静,荷尔蒙无声蔓延,心跳狂乱。
上次的菜鸡互啄,让霍随啄了点经验出来。
这次知道换气,还知道由浅入深了。
西南角横斜的梅花枝上还覆着昨夜下的雪,寒意料峭。
东厢房这一处却好似着火一般,烧个没完。
乔九缨被吻得头晕目眩全身酥软,本就瑰丽艳绝的容颜上渐生红晕,甚至意识还有些迷离,像有一股诡异的力量拉扯着她往下沉沦。
可就在她沉沦之际,身後突然传来一声软糯糯的,“好甜。”
乔九缨豁然清醒,猛地转头,就见小长生不知何时搬了个板凳坐在庭院里,他穿得棉嘟嘟圆滚滚的,头上戴了帽子,小肉手抱着碟子。
碟子里,是先前乔九缨奖励给他的桂花糖藕。
小家伙用竹签子戳了一片送到嘴里,一边嚼吧,一边朝这头看。